张幼双既请了假,代课的人选,俞峻斟酌了半晌,决心还是自己过去替她。
他留意到今日张幼双似乎打扮了一番,不过却有意捺了下去,不作他想。
他也知道自己酒量太浅,故而喝得少没喝断片儿,只是一想到前天醉酒之后的冒失孟浪,就忍不住皱眉。
忙收拾此心,令专静纯一。
读书讲求的是心如止水,俞峻坚信,做人也是一样。须先定其心,使心如止水,光可鉴人,如明镜般时时自省、拂拭,不染尘埃。
明道斋内。
看到今日本该来上课的张幼双成了俞先生。
一众少年都有点儿茫然,压着疑惑倒也没敢多问直到台上的男人平静地说了声下课,这才一个个炸开了锅。
祝保才立刻就去问张衍,“今天婶子怎么没来上课?”
张衍望向了还没踏出斋门的俞峻一眼,以不轻不重,足够斋内所有人都听到的动静说: “……前些日子有媒人来家里说合,要去相看。”
“什、什么?!!”
一众少年目瞪口呆。
张先生……去相亲??!
还有人脱口而出:“……张先生和俞先生不是……”
不是说关系暧昧么?
话说到一半,顾及到张衍没好意思继续说,又憋了回去。
门前的俞峻身子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很快又面不改色地迈步走了出去。
张衍这才收回视线,苦笑道:“我也不甚清楚。”
等到俞先生离开之后,张衍这才察觉到自己后背几乎快被冷汗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