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余惟拿过茶几上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汁水清甜:“隔壁市一个山旮旯里修寺庙了,快有三个月了吧,估计就快回来了。”

“就知道。”乐岚嗤了一声:“从前就是这样,天天捣鼓他的那些破木头,也不知道回家管管老婆孩子”

又开始了。

余惟已经习以为常,熟练地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起身去冰箱拿了瓶酸奶,顺手抱了袋薯片回到客厅,电话里的无穷尽的抱怨还在继续。

他有时真的觉得乐女士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姑娘一样,又别扭又喜欢闹别扭,偏偏余先生是个不开窍的木头,他夹在中间成了他们两个离婚后联系的唯一纽带,两边门清,又两边难做。

“每次都去那种偏僻得鸟不拉屎的地方,衣服又不带齐全,山上见天下雨,湿气重,活该他风湿发作痛的死去活来。”

“易感期还老是带错药,揣着我的抑制剂满世界转悠不过现在家里都没oga抑制剂了,应该没再带错过了吧?”

“小惟,你买抑制剂的时候顺便也给他买点寄过去,他那个脑子肯定用完了都不知道补货的,难受死他都讨得。”

“记得买香草味,别的味道他闻不惯,用着就浑身不舒服”

香草味是乐女士信息素的味道。

余惟当然知道余先生除了乐女士的信息素,别的味道都闻不惯:“行行行,我知道,放心吧,一会儿我就网购一箱给他送过去。”

“一箱倒也不必,这玩意儿还挺贵,给他屯着过期太浪费了。”

电话里隐约有敲键盘的声音传来,结合乐女士作家的身份,余惟就猜到他妈应该是在工作。

“行了大美女,我还有好多试卷没写,不跟你唠了。”临到挂又想起件事,赶紧把人叫住:“哎对了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们爷俩一眼?我爸想你想得睡觉梦里都叫你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