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头顶的浓雾自顾自悄悄散了小半。
他将试卷收进了自己的文件夹,低声说:“好。”
雨又下了大半天。
从早上一直到午后没有歇气的迹象。
温别宴撑着伞走出校门。
同样离校的高三学生熙熙攘攘,花花绿绿的伞铺满了整条道,伞边挨着伞边各自拥挤,雨水不可避免顺着边角滴下,沾湿了小半肩膀。
温别宴顺着人流走到旁边,步伐放得很慢。
他想等人群散些了再出去。
车流混着人群络绎不绝,不远处有车辆抢道刮蹭了,周围一圈跟着哄闹起来。
温别宴抬头,视线淡淡越过刮蹭的车辆,在落到某个点时忽然顿住。
行道树下一晃而过的背影,是余惟?!
挤攘的人群变得心烦碍眼起来。
温别宴呼出一口白气,皱紧眉头闷头挤过人墙下意识想要追上去。
刮蹭的车辆没有挪开,堵在路中间拦住大半条路,温别宴找不到出路,情急之下干脆收了伞侧身开道,不知是谁的伞沿划过,冰凉冷硬,刮得他脸颊生疼。
等他终于到了树下,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行人早已换了一批,那个勾得他披荆斩棘了这一段路的背影也已经走出好长一段,走路的步伐有些虚浮摇晃。
握着伞的手淌了一手的水珠,的不舒服。
温别宴站在原地,脑热过去,才发现那个背影一点也不像余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