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绒反握住她的手,犹豫一下,问道:“姐姐既然嫁进东宫,为何不争不抢?”
颜欢眼中黯淡几分,随之,又冉起几分期许,像是寻到了诗和远方的倦鸟,有了栖息的巢穴。
这只东宫的金丝雀,其实,是被折断了羽翼的飞鸟,她所向往的,从来不是锦衣玉食,她要的,仅仅是那个人能安然无恙。
林宝绒,乃至全京城的百姓,在颜首辅致仕很久后才知道,太子在迎娶颜欢的那天,就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三尺白绫和休书。
太子留给她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妥协,做没有翅膀的金丝雀,要么带着休书长眠在无人知晓的荒芜之地。
而颜欢早在嫁进东宫那晚,就义无反顾地接了休书,即便皇室和首辅府还无人知晓,但那是迟早的事。
她是医者,医的了别人的病,却医不好自己的心病。
林宝绒回到府上,刚进垂花门,冬至气喘吁吁跑过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小姐,少詹事醒了!”
闻晏送太医出府,太医喟叹:“老夫从医数十载,还从未见过少詹事这种情况,只要精心调理,假以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闻晏不见欢喜,眉间凝着淡淡疑虑,“他的意识”
闻成彬是醒了,但如同六七岁的孩童,摇头晃脑,痴痴傻傻。
太医解释:“许是遭遇刺杀时伤了头,待老夫回去跟院首商讨一番,明日再来为少詹事看诊。”
事发当日,闻晏确认过闻成彬的头部,并未有伤口,想是受了刺激?
厢房内,尤氏为闻成彬忙前忙后,嘴角的弧度快扬到耳垂了。
她端着鸡汤,吹了几下,“阿彬啊,张嘴。”
闻成彬:“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