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只是想看看你。”
张天霖咧开嘴,露出整齐的白牙,手下一用力,不知何时他已经将大腿塞进了门内。
有了借力,趁许疏言出神的功夫,张天霖下狠劲将门彻底推开,许疏言闪身跑回屋内,大喊一声“救命”。
屋内陈设简单,几乎没什么阻碍,张天霖听见他喊叫的声音发了狠,谁料许疏言已经先一步进屋拿了客厅的水果刀。
张天霖顿步,在离许疏言两米开外的地方站定。
“画画的人拿不动刀的。”张天霖轻松调侃。
“你别过来。”许疏言警告他。
“我过来会怎样?”张天霖像是拿捏准了许疏言,料定他不敢动手,竟然缓步朝许疏言走去,许疏言一点一点后退,刀尖直直地冲着前方。
“我会杀了你。”许疏言压低声音。
痛苦的根源在于自己,但许疏言还是不止一次试着索要理解。
他犯了错,受到不公的惩罚。
他朝母亲开口,年轻的女人却毅然相信她再嫁的男人。
两人合众把他贬进尘埃里,说他真是个垃圾,是不该出生的变态,堂而皇之剥夺他的人身自由,甚至在两人合力下被送进矫正疗养院。
许疏言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甚至都快被他们的话给洗脑,直到后来年轻的女人停着肚子进疗养院探望,许疏言才发现事情的根源所在——女人没有工作,她哪是看不穿谎言,她只是装作不知道。
一个母亲薄情起来,可以装作自己从来没有生下头胎,她还能假模假样的哭诉,得为新生命营造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
不正常的许疏言作为失败品,不论真相与否,都被她舍弃了。
无望地存活,直到继父车祸意外身亡,女人不愿出钱让许疏言继续在疗养院待着,许疏言才彻底被放出来,他浑浑噩噩没有目标,寻死前悔恨最多的是没能亲手杀了男人。
他无数次痛恨自己的软弱,又无数次痛恨自己不够激烈的反抗。
再来一次……
如果再来一次……
许疏言双手握紧刀柄。
“我真的,”铿锵有力道:“会杀了你。”
“许老——”师
张天霖毫不在意地继续上前,许疏言就疾步刺了上去,但男人反应更快,在刀尖抵拢胸口前用手握住了刀刃。
“太钝了。”张天霖惊诧一秒又很快恢复笑容。
“钝刀怎么杀人?”
有血迹透过指缝渗出,许疏言用力地将刀尖往前推。
“我都说了这刀太钝。”张天霖不以为然。
就在张天霖微笑时,许疏言猛地转动刀柄,张天霖没防备,痛得一激灵,竟然松了。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张天霖扭头,第一时间查看,许疏言抓住空当,咬牙狠狠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