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忱,这里。”

隔着好远亦正刚就冲着亦忱喊。

看到了,亦忱心说。

他抬脚走过去。

亦正刚的长相放在过去应该是张军阀脸,板正、威严,但一声忱忱又透着说不清的温柔。

“找我有事?”

他点点头:“有些必须你出面的事情。”

“好,能帮到你我很高兴。”

生疏,肉眼可见的生疏,卑微,肉眼可见的卑微。

这卑微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上去说吧。”亦正刚侧过身子。

亦忱看向自己身后:“他们两个能一起吗?”

“认识?”

……

“嗯。”

“可以。”

亦正刚、亦忱、喻辞、毕柯一趟电梯,其他人本来在开会,半路跟着下来溜了一圈,这会儿正在猛按电梯,祈求不要比老大晚到太久。

几楼停住的亦忱没有注意,只知道走出去以后所有人都站着,目送他们走向最里面。

外面雨声风声不见有停的迹象,里面倒是灯火通明,亮堂的如晴天的白昼。

亦正刚的办公室大的能放下一个教室,摆设却少的可怜,亦忱让喻辞和毕柯在外面先等等,自己走了进去。

一旦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亦正刚,那就不一样了。

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拽里拽气的样子,今天稍微有些欠缺,不过足够一战。

“说吧,怎么了?”亦正刚问着顺手把一个相框转了个方向。

亦忱:“我给你带回来一个人。”

“一个人?”

“就在外面。”

“那不是两个人吗?”

“其中一个。”

“什么意思?带人回来做什么?”

“我想和他在一起,需要你的同意。”如果在喻栀子面前他是这么说的,那么现在他应该尸骨无存。

单单是这句话,亦正刚就足足反应了一分钟,他坐进了沙发里皱起了岁月雕刻在脸上的纹路,穿过玻璃墙指着外面的人说:“你的意思是,你要跟外面那两个中的一个过一辈子?”

“是。”

“是个屁。你知道你在和我说什么吗?啊?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大学都学了什么?给我回学校去,你再敢说这种混账话,我打断你的腿。”亦正刚摔了刚倒的白开水,玻璃在地毯上裂开。

喻辞想进来,被毕柯拉住。

亦忱似乎没特别大的反应,他已经想好了,今天的战术是速战速决。

亦忱:“你不同意也没关系,但是这样的话你就等着满世界认领亦家的孙子吧,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弄个混血回来。”

说完直接摔门走了。

人们伸着脖子看,亦忱拉着喻辞朝电梯走着,五秒以后办公室方向:“你给我滚回来,我数到三。”

这是亦正刚最后的倔强,亦忱知道他赌赢了。

三个数数了好久,亦忱慢慢地走了回去。

“让他进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