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但是现在堵车,我待会会转地铁尽快赶到的。”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
时川河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后,轻轻的出了口气。
红城的天是不夜天。
即便是晚上,四处也是灯火通明的。
巨大的荧幕广告,不灭的高楼明灯。
所有的一切都是热闹的。
但在这份热闹下,也有人只能守着空荡,常年有些阴冷的病房。
去听别人描述这个世界。
“三少,到地铁口了。”
“好。”时川河拢了拢自己在飞机上换了的外套,直接下车。
他压了压帽檐,提了一下口罩,便没入了人群之中。
等时川河赶到红叶疗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径直前往后面的住院部,轻车熟路的摁下了最高层的按钮。
电梯开门时,他也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走开!你们都是怀人!走开!”
时川河被吵吵的头疼,但还是不得不走过去。
他远远的就看见一脸沧桑红了眼眶的岳叔,便轻轻喊了声:“岳叔。”
岳叔扭头看向他,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三儿!花花偷听到我们说要做手术,现在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
被医护人员围着的女人穿着病服,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摸来的棍子不断的挥舞。
她的左边膝盖上已经有点见了红,看得时川河的脸沉了沉。
但好在在看到时川河后,女人瞬间就丢掉了棍子朝他跑来:“时哥哥!”
她一把扑进了时川河的怀里,迫使时川河不得不伸手接住她。
女人就像是一只受到了极度惊吓的小鸟,终于扑腾着找到了自己的窝。
她紧紧的抱着时川河:“你怎么才来呀?”
时川河没力气把她抱回病床上,只能说:“你先松手,我们回房间说。”
“好呀!”女人松开时川河,立马就有人推了轮椅过来。
女人也不抗拒了,直接坐在了轮椅上:“我要哥哥推我!”
医护人员小心的看了眼时川河。
这个护士是新来的,不明白为什么病患会对一个浑身散发着冷气,还把自己包装的密不透风的人有这么大的安全感。
反正要她她就会害怕。
因为总感觉这要是说错了一句话,对方就会化作冷漠无情的杀手毫不犹豫的一刀要了自己的命。
时川河伸手接过了轮椅,推着她往病房走:“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