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珀心有余悸,她就是一个普通人,道心还没强到见证这种庞然大物的生死,还能无动于衷,她差一点就修心把自己修死了。
修真界真的处处是坑。
褚珀定了定神,伸出手,勾星刀乖乖落进她手心里,指腹轻轻蹭过刀刃,只有微薄的凉意,不再是要将人冻死的寒气。
勾星刀随着她心念而动,再也不需要费劲地掐诀召唤,灌注灵力,只要她想,就能要它轻灵如风,也可要它沉如钝铁,简直如臂指使。
唯一不好的一点,她身为刀鞘,勾星刀选哪里不好,非要存于她的脊椎骨里,每次抽刀都有一种要把自己抽瘫痪的错觉。
褚珀脚步虚浮地走出布道塔,然后撞见了要死不活的宴月亭。
他脸色惨白得吓人,嘴唇上都不见丝毫血色,整个人孱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晕倒,只有那双眼睛明亮透彻,能见到一点蕴含的精气神。
饶是从布道塔中走出来的弟子都是一脸衰相,宴月亭也是当中最惨最衰的那个。
褚珀委实被他吓到了,脚步稍微迟疑了片刻,宴月亭转眸看到她,露出欣喜的神色,像一只颠颠的小奶狗,快步走过来,俯身行礼:“小师姐。”
他这一弯腰,和扶风弱柳没什么差,褚珀都想伸手扶他了,又硬生生忍住,“宴师弟,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真不愧是被整个修仙界监督行刑的邪刀,结契斩魂刀竟然这么凶险吗?宴月亭整个人都好似被掏空了一样。
这么一对比,勾星刀对她真的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