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月亭掰过她的脸,观察着她的神色,动作停下来,不知道该不该抽回手,“是不是疼了?”

“不疼。”褚珀抿起嘴角,只是感觉有点奇怪,“你转过来,我想看着你。”

宴月亭转到前面,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他脑子里一团糟,从纸上学来的技巧全都成了浆糊,指尖上像捻着脆弱的琉璃,生怕力道重了,碎在自己手心里,“会难受吗?”

褚珀摇摇头,紧紧捏着他衣襟,“你不是认真学过了?不要这么紧张。”害她也放松不下来。

“……”他现在理解了何谓“纸上得来终觉浅”。

有夜风从窗棂里钻进来,拂得纱幔轻舞,时起时落,露出后面紧靠在一起的身影,蜡烛淌下烛泪,光芒黯淡了许多。两人努力了大半宿,都没能找到章法进去,最后倚在一起,磨磨蹭蹭勉强做完。

宴月亭掐了诀,消去身体里的燥气,抱着昏昏欲睡的人去侧间清洗,褚珀感觉到他的碰触,微微掀开眼睑。

温柔的亲吻落在她眼角上,宴月亭轻声道:“睡吧。”

等抱着人回到休憩的屋子,褚珀已经睡熟了,宴月亭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塌上,盯着她片刻,挫败地叹了口气。他取出一张传讯符,龙飞凤舞地写下一行字,伸手挥去。

金光从窗棂飞出,遁入虚空。

在夜色茫茫的另一地,有人被传讯符砸醒,茫然地坐起身,看到悬空的灵印,顿时清醒了,“君上的传讯。”

这么晚又是这种即时传讯符,想来定然是很紧要的事,他一边拆信,一边已经掐诀唤来其他同僚。

两道光匆匆忙忙射来,腰带都没来得及系好,推门而入,“是不是仙盟那边有了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