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居然怀疑自己的妻子、母仪天下的皇后心中存着另外一个男人,这是何等心胸狭隘、又是何等无稽之谈?
皇后气得胸脯鼓胀、面色微红,咬了咬嘴唇,一跺脚,转身走入寝殿。
若是前者,有人能够避开他与皇后这内外两道屏障接近李承乾,并且蛊惑成功,那就有可能在更为紧要的时候蛊惑李承乾做出出乎意料的决策,这对于房俊是极其不利的。
放下茶杯,他缓缓说道:“可是用长乐公主来敲打他,这并不似李承乾的为人性格,或者受人蛊惑,或者有一些我并不知道的变化,这其中蕴藏着巨大的危险。”
最为重要的是指责自己每一次都偏向房俊……可自己有吗?
简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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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房俊自去后院书房将觐见经过告知房玄龄。
就算是我说的,也只是個“搬运工”而已,学着说一说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可自己不曾有教员之经历、亦不曾有教员之见识、更不具有教员之智谋,所以这种话也就说着好听,当真做起来,难如登天。
若说陛下只是发泄一下被当作“傀儡”的不满情绪,这是理所应当的,谁还没有一点脾气呢?
房玄龄沉默少顷,婆娑着膝盖轻叹一声:“的确像是陛下的手笔……不过你也无需担忧,陛下对你的器重与依赖只会与日俱增,并不会有太大的波折。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陛下是皇帝,自尊较之常人更重,偶尔发泄一下小脾气,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你的志向既然并非当一个权臣,便不必在意这些小节,反而要吸收教训,适当给予陛下更宽容的环境,不要直斥其非、咄咄逼人。”
“话说起来容易,事情做起来难,”房俊摇摇头:“只觉得这般不遗余力的支持固然有自己的谋算,可对他来说不啻于再造之恩,何至于短短几日便忘记了当初在武德殿内叛军围攻、生死悬于一线之时的仓惶无措、涕泗横流?”
房玄龄很少有在这个儿子面前展现父亲宽容、温厚的时候,所以安抚起来亦是安甘之如饴、乐在其中:“人总是这样,升米恩、斗米仇,你以为只是说说而已?不必在乎旁人到底是心存感激还是恩将仇报,只需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自是浑然无惧。古往今来,所有的失败都源于犯错,只要你自己不犯错,就没人能击败伱。”
“人非圣贤,谁能无错?”
“你只需记着有些错可以犯,犯了还有改过的机会,而有些错不能犯,犯一次便万劫不复,所以该犯的错偶尔犯一次没什么问题,甚至有些时候是好事,但不能犯的错绝对不犯。”
房俊连连点头,谦虚受教。
一个人如何能够通往成功之路?
答案只有一个,明白什么样的错误可以犯、什么样的错误不能犯,若是不能清晰两者之间的界限,在某一些时刻混淆不清,那么即便走上了成功巅峰,距离跌落尘埃也就不远了。
房玄龄微笑道:“该做的就去做吧,当仁,不让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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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境遇在于选择,选对了一帆风顺功成名就,选错了步步荆棘一落千丈,国家亦如此。每一个年代都有一些当世人杰代替国家做出选择,国家大义也好,个人私欲也罢,国家总是在这些人的主导之下于每一个关节处做出选择。
就像人生一样,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选择的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