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一分钟, 你敢不敢赌?”

他说罢,微微一笑,捏着那个还没他巴掌大的酒杯,将剩余的残汁一饮而尽。

江淼知道他说的是赌是什么。

段含是在逼他。

他低头,因为被卡在桌子和段含双腿之间无法动弹,他的脊柱微微弯起,这个角度刚好能把段含饮酒的举动尽收眼底。

今晚的段含,好像不是那个段含了。

以前的段含可靠、值得信任,像是一座永远不会倒的背,你可以随时随地地倒下,因为他永远都会接住你;可是今天的段含……

和以前江淼认识的段含完全不一样。

难道一个人喝了酒,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会带着酒精的味道吗?否则他的血管怎么有一种,像是要沸腾起来的感觉。

咕嘟咕嘟。

变成滚烫的血液,在狭窄的血管之中流通滚动,透过那一层薄薄的膈膜沾染上整块肌肉、一大片的皮肤。

他清晰地看到,段含放下了酒杯,他的嘴唇上沾着一层晶莹的液体,直到玻璃杯磕在玻璃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他的喉结依旧未曾滚动一下。

段含一只手臂扶在江淼腰上,另一只手松松地撑着自己的下巴,微抬眼皮、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像是挑逗,又像是在挑衅。

他好像已经未卜先知了结局,已经预料到眼前这个怂蛋退后的动作。

可是,你有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喜欢谁啊?

不是要赌吗?

先爱的人先输,到底是谁玩不起?

江淼心里头莫名堆起一股燥热的火,他不善地望着段含,忽然一掌揪住了段含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