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是配角,而且戏分应该也不重,但是需要有颜,有演技,说不定还要会点花把式……

他不知道张家利想要看到什么样的表演,他只能尽力给出自己最擅长的一面。

尽人事,听天命。

他最擅长的,自然是演他自己。

闭上眼,内心深处熟悉的场景再一次浮现。

东大街上的茶楼是他常去的地方之一,茶楼有两层,一楼大厅,二楼包间,有个说书先生一年四季在那里讲故事。

大厅两个铜板就能坐一天。

他去都是直接上二楼,开的包间。

八仙桌,四人一人坐一边,长条凳,先到了三人,缺一。

狗哥儿抓着花生米说,今儿去哪儿?

猫哥儿磕着瓜子说,凤哥儿说了,他要再去挑一只斗鸡,把上次的面子赢回来。

狗哥儿说,那还等什么,走啊!

猫哥儿说,急什么,虎哥儿还没来呢。

……

刘淳熙睁开眼,又成了那个京城人尽皆知的散财童子。

他把不存在的长袍一撩,抬腿大刺刺地坐了下来,身子骨一散,眼尾一翘,一只腿抬起来,脚往长条凳上一放,一个人占了一整条长凳,坐没坐相,整个人就多了七分吊儿郎当。

他伸手抓了把不存在的瓜子,拿一颗磕一颗,一颗接一颗地磕了起来。

偶尔抬个眼,看一眼左边仿佛坐在那里的人,听见了什么话,听到好笑处,笑了一声。

又看一眼右边仿佛坐在那里的人,像是听见了什么谬论,嗤笑一声。

瓜子壳磕了差不多一桌,他耳朵动了动,仿佛听见门响了,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