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颂宁睡得浅,意识混沌中,还能听到裴屿明写字时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正在将醒不醒的边缘,落在眼皮上的光忽然不见了。
他敏感地睁开眼,瞳孔倏地缩紧了。
阚颂宁平时不怕黑,但他很惧怕这种突如其来的黑暗,会让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卷入一段最不愿回想起的记忆,他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能听到自己越来越乱的心跳声,慌慌张张地想要起身逃离这里,膝盖磕到了桌腿,发出一声闷响。
“别动,灯好像坏了。”
裴屿明圈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回座位上坐好。
教室里的灯是自动感应的,周围有一段时间没有动静就会自动灭掉,只要有人站起来走两步就能重新亮起来,裴屿明刚来学校不久,还不清楚这个事。
而阚颂宁则是出于私心,不希望灯太快亮起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脸色煞白,全身僵硬,要死死掐着虎口才能勉强在说话的时候不打抖,“嗯,没事,一会儿去和楼管报修一下就好了。”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挨得很近,掌心贴着手腕,两道呼吸声可以轻易被捕捉到,暧昧的因子在黑暗里悄悄聚集,阚颂宁缓过那阵心悸,感受着手腕上迟迟没有离开的温度,渐渐有些心猿意马,甚至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他这段时间太忙,再加上担心高教授的病情,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想其他的,更别说满足欲望,这会儿一挨近裴屿明,空虚半个月的身体感到一阵难耐。
“裴屿明。”
裴屿明“嗯”了一声,松开他的手腕,他便反手摸到裴屿明的小臂,得寸进尺地一路往上,滑过短袖,略过肩膀,碰到喉结。
感觉到裴屿明的喉结在不安分地上下滑动,他轻笑了一声,“现在好像,挺适合做坏事的。”
他的手搭上裴屿明的牛仔裤裆部,刚摸索到拉链就被用力箍住了,不过他只轻轻挠了一下裴屿明的掌心,那点力道又轻易松了。
小孩子是很容易动摇的,阚颂宁想。
他解开裴屿明的裤链,隔着内裤稍微挑逗两下,裴屿明年轻的欲望就在他手心里勃发起来。
在随时可能会有人进来的教室里,一切不规矩的事都被涂上禁忌的颜色,但因为是借着黑暗,好像一切的推进都在情理之中。他能看到裴屿明发亮的眼睛,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能感受到越发胀大的冠头,溢出的前液弄湿了他的指缝。
风吹动未关严的窗子,砰地一下撞在窗框上,感应灯忽地亮起来,裴屿明紧绷着腰腹,一股一股射在他的手心里。
“这么多……”阚颂宁用纸巾细细地擦拭指缝,眼睛还不太适应光亮,半眯起来,带着些有意无意的狎昵和玩味,睨了一眼裴屿明,“很久没自己弄过了?”
“……”裴屿明红着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面对阚颂宁的游刃有余,更觉得难堪,索性往桌子上一趴,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