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六叔在边关,如今边关战事是西秦国中最重要的事,所以朝中没有任何人对平远王府生事,无论是哪一派,都在指望六叔在边关能将战事扛下来,否则,哪有他们在国中日日生出这些乌烟瘴气的份。
朝中也会听到边关的消息。
每回卓新都期盼着,又隐隐有些害怕,更有心惊肉跳。
六叔不会分心,战场上从来不会给家中写信,他也是每回从朝中知晓边关的消息。
从早前没有书信来,不知道一路急行军什么时候能到边关,到六月初的时候,边关消息传来,平远王率军抵达湖城,止住了西北溃败。
朝中仿佛都松了了口气。
但双方这一仗打得极其焦灼。
羌亚属于游牧后迁徙定局的一支,族中各个骁勇善战,而且羌亚地势优越,是临近诸国通往西域的屏障,商贸往来频繁,国中富庶,武器也精良,但远赴西秦作战,西秦也有优势,所以双方僵持不下。
战场上伤亡不计其数。
而羌亚还在持续增兵,整个国中仍旧人心惶惶。
这一战,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也关乎周遭诸国之间的利益权衡,牵一发而动全身。
谁都不敢动,也不敢停,但在羌亚的强势猛攻下,卓远将占线一直控制在湖城以北,没有再失一城。
但羌亚持续增兵,西秦也只有持续增兵。
各处的驻军陆续往西北增调,周遭的驻防相对减弱,又隐隐增加了旁的隐患。
从五月中旬到六月底的这一个半月时间,卓新在朝中所见所闻,比过去十几年都要真实。而每回回府中同陶伯复盘,又能从陶伯这里得到不同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