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老师刚讲完,让大家默背,气氛很安静,虽然裴刻的声音很小,但是大家还是都听到了。
裴刻说:“让你穿你就穿着,再敢感冒我真揍你了。”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情话?
连政治老师都神情古怪的往外看了看,就看到裴刻强行把校服外套套在了宋遇星身上,宋遇星难得的乖乖站着没有反驳,也没有反抗,裴刻帮他套好外套之后还摸了摸他的头。
不知道谁说了句:“像只听话的大狗。”
全班哄笑,笑得连宋遇星都听到了,转头往班里看,眼睛睁得很大,看起来无辜又愚蠢,大家的笑就变了意味。
宋遇星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但也大概也知道他们在笑自己,于是收回目光站直了,对裴刻说:“他们笑你。”
谁知裴刻一点都不在意,抬手捉了下宋遇星垂着的手:“还冷吗?”
宋遇星脸不红了,心跳也平缓了,撩着眼皮看裴刻:“干嘛你?”觉得这人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逗着他玩,就仿佛找到玩具的大猫,对他有些肆无忌惮,令人感觉很不好。
裴刻顿了一下,却没松手,反而就着手上的力道将宋遇星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宋遇星没动,想看看裴刻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就看到裴刻从握着他的手变成一点点分开他的指缝,最终和他十指紧扣,不容他抽回自己的手,也不容他有丝毫反抗。
宋遇星的眼睛一点点睁大,浑身僵硬,不敢动,也不敢回头,唯恐全班的人都看自己。
裴刻倒是动了动,他一动,宋遇星跟受到惊吓似的立刻转头看他,裴刻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边站站。”说着碰了一下宋遇星的肩膀。
宋遇星就离开窗户靠到了墙上,反倒是裴刻,站到了窗户边,从教室里看过去,正好能够看到他的背,身姿挺拔,侧脸轮廓逆着光让人移不开眼。
宋遇星不想脸红,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裴刻也太大胆太不要脸了,一墙之隔的教室里不但有同学,还有老师,他的心跳就像是坐了跳楼机,哪怕裴刻有一丁点动静都能把他吓出心脏病。
他不敢动,也不转头看裴刻,只用力尽量小的幅度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根本没用,裴刻的拇指还在他掌心很轻的蹭了蹭。
轻柔得像羽毛,却让人整个都颤栗了。
有十几秒钟,宋遇星完全不动了,身体仿佛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出现了过冷现象,从细微的某一处开始结冰,蔓延至全身。
裴刻一直观察着宋遇星的表情,看他像一只呆头呆脑的鲸头鹤,偶尔很缓慢的眨下眼,连日常动来动去的黑葡萄眼珠子都定住了,他拉着宋遇星的手晃了晃,然后就感受到宋遇星用力想拿回自己的手。
裴刻笑了笑,压低声音说:“宋遇星,你很久都没有拉我的手了。”
宋遇星目光不知道落到了哪里,闪闪躲躲,声音也含含糊糊:“手有什么好拉的,两个大男人……”他那篇直男论的小作文又要开始念了。
裴刻靠近他一点,肩膀挨着他的肩膀:“只拉手不行啊?”看宋遇星不说话,他又说,“那可以拥抱吗?可以接吻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