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就是半杯的量,”义书背过身偷偷的的和钟意秋说。
六子虽然有点晕,耳朵却贼灵,“谁半杯了,我今天就是见到钟老师太高兴了,喝猛了”,说着又要去伸手揽钟意秋。
王文俊坐在他俩中间,被他烦的不行,站起来和钟意秋换了位置。
“叫钟老师不好听,你家里都叫你啥?”六子一只手杵在桌子上说。
“你叫我意秋吧”钟意秋答。
“意秋?哪个意,义叔的义?”六子把筷子啪的一声拍桌子上,惊叹到,“这么说你俩还是同辈啊!”
钟意秋笑了,他挺喜欢六子,又热心又好玩,耐心的和他解释,“是意思的意,我是秋天生的,所以叫意秋。”
“大文盲!”王文俊换到了六子对面,笑着踢他。
六子哐哐两下把他腿踢开,强烈不满,“谁是文盲,我小学念完了!”
又接着问钟意秋:“意秋意秋的不好喊,你妈喊你啥啊?”
钟意秋有点犹豫,小名太幼稚了,在家也只有他妈还在叫,他不想告诉别人。
但是六子趴在桌子上,脸枕在手上,转着一双圆眼笑盈盈的盯着他看,他就脱口而出了:“我妈叫我秋儿。”
“秋儿,这个好,以后我就叫你秋儿了,听起来像个女孩”,六子直起腰,吃了口菜又补了一句,“长的也像个女孩。”
钟意秋:“……”
肖鸣夜回来的时候,就只剩钟意秋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电视,聚精会神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竟然是在放动画片,一只猫张牙舞爪的追一只小老鼠。
肖鸣夜插着兜走过去,健壮的身体往他前面一站,把电视全给挡住了。
钟意秋正看的起劲儿,肖鸣夜进来时他就看见了,但是舍不得分心打招呼,现在这人还专门挡在了电视前面。
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钟意秋也不理他,伸长脖子歪着身子从旁边继续看电视。
没到达预期效果,肖鸣夜又向前走了半步,弯下腰凑近钟意秋低声叫了俩字——秋儿。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磁性,说这两个字时又似是呢喃般的半吐半含,一半还在唇齿间流转,另一半已经到了对方的耳窝里徜徉。
钟意秋只觉的他的额头差点都抵住自己的了,秋儿两个字像是一条湿滑粘腻的软体动物,蜿蜒寻回的钻进了自己耳朵里,麻的他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一身。
他被惊的弹跳起来,起的太猛,肖鸣夜还没收回自己的身体。
两个脑门砰的磕在一起。
钟意秋感觉像是撞在了大石头上,脑袋闷痛,趔趄了一大步才站稳,气急败坏的正想张口质问他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