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晕乎乎的趴在钟意秋肩膀上,一个酒嗝打的差点跌倒,脚下趔趄几步才站稳。
“你别说话了。”钟意秋把他撂在床上。
“被子呢?”六子不依不挠。
钟意秋脸色平静道:“给义叔盖了,他腿疼怕冷。”
“哦……”六子喝多了脑子转的慢,傻傻的答应后又自言自语,“那让我妈再给你做一床……”
“不用了——”钟意秋忙打断,“我不冷……和肖鸣夜挤挤就行了。”
六子四仰八叉的趟在床上,听了这话翻了个身抬起小腿蜷成一大团,“秋儿!自从你来了,二哥就只对你好不管我了……”
钟意秋觉得好笑又可怜他,拉起被子给他盖上,“他怎么不管你,对你还是一样好。”
“对我没有对你好。”六子满腹委屈借着酒劲全发泄出来了。
钟意秋无以言对,感觉无论说什么对他可能都是伤害,为难了许久才安慰道:“对我们俩一样……”
“不一样!”六子闭着眼闷闷不乐道,“二哥从来没用看你的那种眼神看过我,也没对你笑的那样对我笑过。”
听起来像绕口令,钟意秋反应一会才明白过来,心里忽悠一下紧张起来,“哪种眼神?哪种笑?”
六子眉头拧在一起努力想说出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憋了半天实在水平有限只能含糊道:“反正和看我时不一样……他很高兴,二哥苦了二十几年遇见你才知道高兴是啥感觉。”
钟意秋晚上只喝了一杯酒,他酒量不错没什么反应现在却突然觉得后劲儿上来了,眼睛看什么都双影,心脏咚咚——清晰的敲击着胸膛,他背对着六子声若蝇蚊仿佛自言自语也仿佛是乞求肯定,“他会不会也喜欢我?”
没有人能回答他,屋里除了六子如雷的鼾声只剩身体里澎湃的浪潮。
回屋时肖鸣夜还没睡,坐在桌子旁分了几沓钱不知道在干吗,钟意秋立马忘了刚才的激动,狐疑的问道:“你要干嘛?”
肖鸣夜笑着语气谦卑,“我申请用一千块钱,可以吗?”
他明显就是调侃自己说的那句话,钟意秋尴尬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只是着急……”
“不要道歉,”肖鸣夜站起来低头看他,高大的身影把钟意秋整个人都罩住了,“你记得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就行。”
“什么责任?”钟意秋抬头,恍惚间他感觉鼻尖碰到了肖鸣夜的下巴,但是肖鸣夜无动于衷弄的他又怀疑是自己压力太大产生了错觉。
肖鸣夜不理他哐哐的大声拉开抽屉胡乱翻找又哐当关上。
“……”钟意秋吞吞口水,“你要找什么?”
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