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鸣夜回来叫他喝水,钟意秋嘴巴里进了麦灰,先喝了一口漱口,才咕咚咕咚猛灌了半杯。肖鸣夜接过去一口气喝完,把水杯递给他说:“回去装水。”
钟意秋不上他的当,直接拆穿了,“你就是不想让我干活。”
虽然戴了草帽,钟意秋白净的脸仍是晒的通红,因为出汗刺痒,脸上抓了好几道黑红的印子。肖鸣夜看的心疼,想着以后他们的山上一定不种小麦,再也不让钟意秋干活受罪了。
烈日下肖鸣夜的眼底却像是两汪深邃的寒潭,钟意秋知道他是心疼自己,笑着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挑衅,“快别站着了,我等一下就追上你了!”
因为肖鸣夜在前面领着,三个人比赛似的速度越来越快,到12点时就只剩一点了,肖鸣夜让他们先回去做饭,自己割完就回去。钟意秋说什么也不干,拉着他先回家休息,肖鸣夜衣服全都湿透了,一个人干了他们两人干的活儿。
种地非常辛苦,小麦割完要一点点运回去,选好天气在打谷场摊开,用牛拉着石滚碾了脱粒,再趁有风了把里面的灰扬干净,才能晒干了装袋拉回家。
下午割完麦子,肖鸣夜去借了板车,三个人一车车的往回运。他们没有打谷场,只能借用学校的操场,义叔走路不方便,肖鸣夜又舍不得钟意秋干活,所以一下午都是他在拉车,钟意秋跟在后面推。
到晚上洗了澡,钟意秋让肖鸣夜趴在床上,自己骑在他身上帮他按摩。
钟意秋一整天心里都堵的难受,他见不得肖鸣夜吃苦,但是种地干活就必须要这样。他一直在考虑以后怎么办?是不是不应该留在农村,如果和肖鸣夜一起回到城里,总比在这里辛苦好。
肖鸣夜翻身把他拉进怀里,问道:“累了?腰疼不疼?”
割麦子一直弯腰,钟意秋确实腰疼,却不想让肖鸣夜担心,轻轻摇了摇头。
“想啥呢?”肖鸣夜手指抚上他平直的眉毛,一下一下轻轻刮着。
钟意秋鼻子一酸,侧脸贴上他的胸口,生硬的说道:“心疼你,你太累了。”
肖鸣夜不敢和他说,这点活儿都不算什么,在王老板那里搬货每天都要比这累。他怎么累都无所谓,只是见不得钟意秋跟着他吃苦,这种感觉比刀扎在身上还要难受。
钟意秋抬头亲在他下巴上,犹豫的说道,“要不我们一起去城里吧,或者去省城找陈远,他可以帮我们找工作。”
肖鸣夜在他脸上拧了一下,冷声说道:“我不需要别人帮我找工作。”
钟意秋后悔不该提陈远,继续说道:“那我们就去其他地方。”
“你不想在这里了?”肖鸣夜问。
钟意秋:“不是,我很喜欢这里,但是种地太累了,我不想你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