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上找杨林森了。”
义叔惊讶,“这么快他俩就谋划上了?”
钟意秋:“谁知道,也有可能俩人约架去了。”
“咋回事?”义叔衣服都不收拾了,惊问道。
钟意秋也很无奈,“他俩谁也不信任谁,杨林森觉得沈校长太年轻不能担这么大的事儿,沈校长认为杨林森土匪做派不像正经警察,他们觉得既然是联手,就一定要找信任的人合作,所以想先较量一下。”
义叔目瞪口呆,“沈校长平时看起来挺成熟,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
第二天周日,沈校长昨晚也没回来,钟意秋难得能睡个懒觉,前一晚看小说到十二点才睡。
谁知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才六点多,就被院子里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吵醒。
他翻了几个身差不多醒透了,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却听不出是谁,只是中间义叔劝了一句,说肖鸣夜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谁也别想逼他干啥。
钟意秋一听是肖鸣夜的事情,一骨碌就爬起来了,揉了揉眼睛忙穿衣服出去。
院子里坐着义叔和袁宝昌,他一直在山上干活,最近开始忙秋收才没干了,家里的地只有他一个人忙,却不想这个紧要关头又要办丧事。
袁宝昌哭的眼睛通红,见了钟意秋出来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抹了把脸,讪讪的打招呼道,“钟老师起来了……”
钟意秋知道如果不主动问他就不会说,故意装楞道,“宝昌哥,刚才听你说肖鸣夜,他怎么了?”
袁宝昌也不知道他是真楞还是假楞,但是在山上见过许多次,他知道钟意秋和肖鸣夜很要好,想着估计是出于朋友关心。
但是这些话他能跟义叔说,当着钟意秋的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羞臊的低下头。
义叔不想他为难,接话道,“没什么事儿,宝才两口子信教,玉兰又和胡宴朋订了婚,他们这个教不让按老规矩办丧事,不能放鞭炮也不能烧纸钱,装棺材就埋了,宝昌想着他爹这一辈子辛苦,死了也该风光一下,想让我去劝劝。”
钟意秋不关心这个,继续问,“那跟肖鸣夜有什么关系?”
义叔也有些难以启齿,顿了一下说:“家里的一些亲戚长辈,想让肖鸣夜去给磕个头,咋说名义上也是个爹,该去送送……”
钟意秋刚起来脸也没洗牙也没刷,但他长得白,从脸倒脖子再到露在外面的胳膊都白的耀眼,微微抬着下巴垂眼盯着他们,像是沐浴着圣光的神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