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谁都有能力顶着其他人或羡慕或嫉妒或仇恨的感情,平安无事地在学校生活那么久。”时倦看了身旁那人一眼,嗓音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实,“至少曾经的我没有。”

人的恶意可以有多大?

这个问题恐怕淘遍过往千年,也没人能答得出来。

曾经的时倦就像一只落入泥沼的白鹤,家人,老师,同学,这些在一个人成长道路上予以人格塑造的叶片都落在他触摸不到的地方。

说触不到其实不准确,若是他愿意挣扎,其实也是可以抓住的。

可他不愿意。

因为他从来不是会拨开陈年的滥调,向周围人呐喊的性格,这直接导致他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所以他选择藏拙。

可如今的时倦不同。

他不是他的化身那样孤苦伶仃的普通高中生,他也不可怜。

他足够强大,他可以从满是荆棘的环境里走出九曲阡陌,也有能力保护自己。

所以,他不会去刻意隐藏自身拥有的光芒,因为没必要。

第20章

其实很难说年级组长对时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叹息也好,怜悯也罢,可最多的,还是怒其不争的愤懑。

因为当初是他作为代表对时倦发出保送的邀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人在十五岁以前究竟有多耀眼,而他们又曾经对其寄予了多重的期待。

可这一切到底还是在对方一日日的堕落中消磨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