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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分明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出了口:“你到底是谁?”

在漫长的五秒钟里,有一个念头在夏侯澹心头盘旋而过:干脆全告诉她吧。

但他不能。

即使庾晚音别无选择,只能与他合作,他也不能。

全盘相告,就意味着她那小小的、脆弱的信任与亲近,从此都将荡然无存。

在让她怀疑和让她死心之间,他选择怀疑。

头疼已经剧烈到了不可忍受的地步。夏侯澹眼前都泛起了黑雾,硬扯出一个颇为无赖的笑:“我不记得了。”

庾晚音转身就走。

夏侯澹只记得听见了她开门离去的声音,以及门外暗卫的询问声。再之后,就只剩黑暗了。

“太子。”

张三听见声音,连忙回头,规规矩矩道:“皇祖母。”

远处被他指挥着干活的宫人也纷纷停下动作见礼。

威严的女人朝他身后望了望:“这是在做什么?”

“回皇祖母的话,前些日子是花朝节,孙儿看见御花园里的布置,便生出一个念头,想为皇祖母也栽种些花苗。”

张三天天偷听古人说话,现在发挥多少自然了些:“待到皇祖母寿辰时,这些花也该开了,正好为皇祖母献寿。”

太后表情缓和了些许:“哀家看这花苗的排布分列,似有些讲究。”

张三抿嘴笑道:“皇祖母明察,这是一幅双龙戏珠,寓意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