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讶然道:“主子是说,陛下从一开始就是演的?”
太后冷冷道:“演又如何,不演又如何,还不是要听凭哀家摆布?哼,当了这么多年弃子,临了却以为自己翅膀终于硬了,敢与哀家对着干?”
她一口咬破龙眼,汁水四溅:“和谈,哀家让你谈出个天崩地裂。”
庾晚音正在给端王写字条。
这冷宫最大的好处就是让她不必与端王见面。外头的侍卫看似是在监禁她,其实却也是在保护她,无形中阻断了所有窥伺的目光。大门之内还设了一重暗卫,就像从前的贵妃殿一样固若金汤。
在那个血腥魔术之后,端王似乎认定了她是个可用的工具人,三不五时便要给她递字条进来。
他的字条风雅得很,笔记秀逸,用词也考究,总是一番缱绻情话。庾晚音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整张纸写的都是“干活”。
庾晚音这只天眼,有时开得十分积极,尽力帮着他与太后斗法。参考着胥尧留下的书,她对他的行动总能给出精准的预言,还附带几句“我看到你大获全胜”的吉利话。
有时则开向奇怪的地方:“昨夜梦见谢永儿独自垂泪,小腹隆起,不知是何预兆。”
可能是她试探得太明显,对方没有回应。
还有些时候,她也必须帮着端王打压一下夏侯澹。
按照胥尧留下的笔记,端王继续按计划行事的话,很快便要斗垮太后党,将注意力转向皇位了。
但庾晚音还不能妄动。
就像他们之前商量的,她其实只有一次反水的机会。一次之后,无论成败,她都再也无法对端王施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