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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泊望着他:“万一他真的无事呢?”

木云:“……”

能从邶山全身而退,这疯皇帝手上握着什么深不可测的底牌吗?

没人能确定他现在的状况。如果他伤情危重,端王大可以徐徐收网,送他殡天。但反过来说,如果他真的没事,那收拾完太后,他转手就该对付端王了。

木云额上渗出些冷汗:“殿下不必太过担忧,皇帝这些年装疯卖傻,不得人心,就算暗中培养过势力,在朝中也根基未稳。现在他名义上控制了禁军,可禁军内部各自为营,若是真走到短兵相接那一步……并没有太大胜算。”

端王麾下养了许多精锐私兵,又与武将们交好,就算没有实际兵权,登高一呼也应者云集。战斗力上,皇帝确实比不过。

夏侯泊点了点头:“所以如果夏侯澹有脑子,想对我下手就会速战速决,杀我一个猝不及防——而最好的机会,或许就是明日早朝了。你说对不对?”

那双淡定的眸子又朝他平平扫来,仿佛真的在征询他的意见。

我完了,木云心想。

以端王的缜密与多疑,自己办砸了邶山之事,怕是已经被视为叛徒了。而叛徒的下场,他已经从胥尧身上见识过了。

事到如今,要怎么做才能保命?

木云在太后党面前伪装了多年结巴,头一回真正地犯了口吃:“那、那殿上或、或许有诈……又或许没有。”

他面红耳赤,险些当场跪下求饶。

夏侯泊却没发作,也没再为难他,甚至温声安慰了一句:“别太自责,你尽力了。”他自行拿定了注意,“局势不明,我就先称病不出吧。”

殿门外,大臣们很快发觉了端王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