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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澹坐得很直。

他只能这样坐着——他的胸前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为防伤口重新开裂,紧紧地裹了一圈又一圈,让他的上半身几乎无法活动。

早上出发之前,庾晚音给他化了个裸妆,遮挡住了惨白的脸色。

然后她就匆匆离去了,要确认宫中的防卫、太后的情况、端王的异动。

庾晚音离开后,夏侯澹起身试着走了几步路,问:“明显么?”

北舟:“太明显了。你现在路都走不稳,而且这一开口,傻子都能听出来你气虚。听叔的,还是再缓几天……”

“缓不了了,夜长梦多。”

为了帮他争取到一天的恢复时间,庾晚音几乎在一夜间挑起了大梁。她像他预想中一样勇敢,一样果断,可他没有忘记,她也刚刚受了伤、杀了人、目睹了堪称人间炼狱的惨状。放到现代,她需要的是毛毯和心理医生。

可他给不了。

他能做的只是不让她的努力白费。

夏侯澹唤来萧添采:“有没有什么猛药,能在短时间内提神提气那种?”

北舟怒道:“不行!你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吗?不静养也就罢了,再用虎狼之方,你还要不要命了!”

夏侯澹只望着萧添采:“有,还是没有?”

萧添采犹豫道:“有是有,但正如北嬷嬷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