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晚音冷静下来,凝神思索。
其实到这一步,任何异状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异状。如今线索已经出现,只是还需要顺藤摸瓜才能找到谜底。
时间紧迫,她吩咐十二:“让偏殿把小药房今日送去的药全部倒掉,重新煎过。继续监视哑女,但是不要打草惊蛇,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结果这一日接下来的时间,哑女却又老实了。
入夜后夏侯澹在偏殿里醒过一次,从睁眼的第一秒就拿头去撞床柱。
他身上的绑缚已经松了,此时骤然动作,四周宫人猝不及防,硬是让他结结实实撞了两下才扑过去按住他。
庾晚音试图喂他喝药,夏侯澹却不断挣扎,双眼对不上焦,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庾晚音唤了几声,他恍如未闻。最后还是被暗卫掰开牙关,用蛮力灌下去的药。
他重新昏迷后,身经百战的暗卫都红了眼眶,担忧地偷看庾晚音。
庾晚音呆立了片刻:“他不认得我了。”
暗卫喃喃找话安慰她。
庾晚音只觉得荒诞:“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去开个会。”
她麻木地转了个身,走了。
庾晚音回到寝殿,神色如常地跟哑女打了声招呼:“今日有些乏困,我先睡下了。”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指望着哑女能放松警惕,再度溜出去行动——无论那行动是什么,情况都不会更糟了。
然而等了两个时辰,始终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