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不想冲,古大的学费他知道,他只想找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最好是师范类的学费低的学校,乱七八糟过完这辈子就算了,反正一家人只有他还活着,没什么意义。
两年来他唯一放在心上的就是奶奶,正如奶奶所说,分离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不能避免的事情,迟早都会,等奶奶走了他一个人就彻彻底底无所谓了。
如果没有那一堆事,他身边或许有一个安子祺……
“你听说了吗?那边那座山上有人打架,把塔门都给劈了。”
暑假里周思扬和寒旭一起吃饭,聊起了八卦,周思扬听到山和塔的时候本能反应就是千祭山千祭塔,他擦嘴的手顿了顿,没等问出口,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吴起——六个兄弟之一——有些着急地对他说:“安子祺一个人跑千祭山约架去了你知道吗?用不用我们过去帮忙?现在都闲着呢,有事儿你叫一声。”
“他一个人去的?”周思扬有一瞬失声,后来把话重复了一遍。
吴起:“对啊,你不知道?曲礼那王八蛋叫了百十来号人,还几乎都是以前那个什么什么侠剑的人,现在都在千祭山上,不是你和安子祺关系那么好你不知道?”
“我……我们,我去看看,回头说。”
“那你要是有需要记得说话,帮不上太大的忙也绝对拖不了后腿。”
“知道。”
寒旭就看着对面刚吃饱喝足的人踉跄着起身跑出去,他抽了一张五十的钞票付了账没等服务员找钱也跟着跑了出去,接下来的大概一刻钟里他就看着周思扬漫无目的的招手打车,但一辆愿意停下来的都没有。
寒旭只好带着周思扬回家借了他妈妈的电动车,载着周思扬去了千祭山。
千祭山罕有人至,早些年为了应付上面打的洋灰路已经有些与这个城市不大相融合了,上坡路,寒旭知道他着急,所以开足了电力。
热风吹得很惬意,太阳晒得也很自然,它们符合这个季节的生存环境,也符合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优胜略汰,寒冷在它们眼中不值一提。
而人也一样,没用的人在这个时代大荒流面前连活的资格都没有。
一声刺耳的尖叫惊到了林中的飞鸟,鸟儿被迫离开发出不悦的鸣啼,周思扬拾阶而上,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突然林中跑出许多人,他们喊叫着,惊慌着,周思扬逆流而上终于在塔前发现了一动不动的曲礼和动弹不得的季北风。
他永远不会向安子祺承认他偷偷看过季北风的样子,而他开心的是季北风没有他长得好看。
“喂!”季北风朝他说话,有气无力。
“周思扬,是吗?”
周思扬晃了晃神,没有去想季北风为什么认识他,只是点头:“你需要打120吗?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