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岳低声坦白,“应付过两回。”还不算再早之前被骗去与王家姑娘看电影那次。
谢徐谦却只笑了笑以示体谅,“Jason,出柜不是件易事。”
商岳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揣测,愈觉得汗颜的垂下视线。
“所以你要想好,要想清楚,这步踏出去就回不了头了。”
商岳怔了怔。
“我猜你没有想好。”谢徐谦仍旧是笑,“什么都没想好就急着要带我去见父母?要是说不通怎么办?要是很激烈的反对呢?”
商岳不知道。
他是不止一次考虑过这些问题的,却从没有答案结果。且不论“说不通”要如何,他连怎么说都还没有头绪。一时头脑发热讲了大话,显得既幼稚又无用。他难掩沮丧,不自觉流露出求助神态。
却听谢徐谦说道,“I don't care,不值得为这个去伤你爸妈的心,顺其自然就好。”
他对家庭从来就无渴望,他执着的是感情本身。他百分百希望能与商岳长久的、更长久的在一起,如有父母家人的承认和祝福当然不错,但没有也无所谓。
谢徐谦是这样想的,但商岳无从体会、更难以理解,好似一盆冷水浇在滚烫心口,进而还鬼使神差的想到谢徐谦跟人订过婚。
他很爱他。
他为他沉沦在痛苦里许久。
他陪他走完生命最后一程。
他还能和他的母亲那样亲近。
怎么轮到我,就成了“I don't care,顺其自然”?
“所以,你是觉得我需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如果我们……分开,我也不至于无家可归?”商岳问。
谢徐谦脸色一沉,莫名奇妙的看他,眉宇间的柔情尽都冷了下来。
商岳知道该闭嘴,却脱口而出,“那我就很好奇了,你是怎么顺其自然的跟人订婚……”
啪!
谢徐谦扬起盘子砸向墙壁,突来的碎裂声响炸得人心惊胆战,本能闪躲避让。
碎瓷片和食物哗啦啦落到地上,或清脆,或沉闷,无一悦耳。
商岳怔忪哑口,恍觉得谢徐谦应该是想把盘子砸到他身上,于是将面前的餐盘推过去。
谢徐谦只觉荒唐,他不敢相信商岳竟能这样曲解他的心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商岳却问,“我冒犯到他了?还是冒犯了你们?”
谢徐谦冷笑了声,懒得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