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他的神情,完全不像信的模样。
郁声更气了。
他气起来秀秀气气地蹙眉,眼睛瞪圆了,脚也微微踮起,把肩头的小貂捞到怀里,用力拥住。
谢小柳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拍了拍郁声怀里的貂:“别气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郁声没立刻答应,犹豫着问:“吃什么呀?”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拍花子。”谢小柳误会了他的迟疑,自嘲地笑起来,“你是穆老爷子刚认的义子,现在谁敢对你下手?”
郁声连忙解释:“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我只是……”
他垂下头,迟疑地商量:“我请你吧,我想吃甜的。”
谢小柳千算万算,没算到郁声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登时眉开眼笑,原先的试探都化为了兴味,挽着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往药铺外走:“成啊,你想吃什么都成。”
郁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望着药铺,欲言又止。
谢小柳忍俊不禁:“去吧,你想抓什么就抓什么,我不看就是了。”
“那我去啦。”郁声看都不敢看谢小柳的神情,抱着貂,溜到了柜台前。
戴着眼镜的老大夫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小少爷,想要什么?”
郁声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老大夫耳背,凑到他面前,大声地“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郁声满面通红,声音稍微大了点:“有没有那种……那种治……治床上……”
大夫恍然大悟:“痔疮?”
郁声:“……”
郁声焦急地摇头:“是床上!”
“啊?”大夫惊住,“智障?”
郁声:“……”
郁声急得汗都冒出来了。
谢小柳冷眼瞧了会儿,觉得他太可怜,实在忍不住,走过来帮着解释:“大夫,我们要床上用的那种药。”
谢小柳的嗓音有些阴柔,软绵绵地刮过郁声的耳朵。
郁声扭过头,再次打量起身边的欧米伽。
谢小柳穿了身改过的,下摆只到大腿根的浅绿色旗袍,手腕和脖子上都挂着有些夸张的金链子,走起路来叮叮当当,气势磅礴。
谢小柳双手撑在柜台上,见大夫又要语出惊人,忍无可忍,直接吼道:“就是你儿子吃的那个药!”
老大夫瞬间清醒,噼里啪啦地抓出几味药,塞进了谢小柳怀里,还嫌弃地驱赶:“快走快走。”
谢小柳功成身退,将药包递给郁声:“拿着吧。”
“这样就可以?”郁声狐疑地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他的儿子……”
“玉春楼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谢小柳在手腕上的小包里翻了翻,翻出一支口红,“全奉天,就没有我没见过的男人。”
郁声夸张地“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