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外罡,真气御物,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身后,老者闲庭信步,仿佛猫耍耗子,不紧不慢地缀在陈庆之二人身后。
偶尔手拂过花草,弹指便是几道朦胧的流光。
“他在拖时间。”
不用吴士瞻提醒,陈庆之也能看的出来。
对方一身气血已然衰败到极点,若是不出意料,应该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所以老者如此放水般驱赶他们,一来是替子孙后代多争取到撤退的时间,二来也是将二人赶去人多的地方,意图充分发挥最后一分余热。
然而明知道对方这是阳谋,陈庆之他们也不得不照着他的心思去做。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手下人多耗掉老者一丝气血,他们就多一线活下去的机会。
前面隐约可以听见嘈杂的喧闹,显然六扇门的人已经彻底攻入园中。
等等,还有外人!
陈庆之耳聪目明,发现似乎有一人正在训斥吴叔猷。
此人头戴乌纱帽,胸前绣着一方云雁补子,正是兖州府知府蔡知夔。
原来是黄家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连知府在衙门里都已经听闻。
“蔡大人,黄家阴结亲王,图谋不轨,勘异大人上门搜查罪证,却不幸中了这帮贼子的奸计,如今身负重伤。”
“大人来的正好,还请您的护卫与我一起,将这些无君无父的贼子拿下。”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陈庆之先入为主的一通高呼把蔡知府给说蒙。
蔡知夔身为一府之尊,还是平阳蔡氏子弟,身边自然少不了武艺高强的护卫。
陈庆之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位天高三尺的知府大人也拖下水。
“简直一派胡言,黄家世代忠君报国,怎会……”
蔡知夔不假思索想要驳斥陈庆之的话。
黄祐仁可是他的坐师,还是本朝礼部尚书,于情于理他都要将黄家保下,不然他这知府到底还想不想做?
况且家里出了一位尚书的黄家会造反,蔡知夔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都不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然而当他看见陈庆之背上浑身是血污的吴士瞻,内心一下子动摇了。
照他一贯的逻辑,既然黄家没有造反,朝中也不是没人,那你为什么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