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殊在一处山头落下,眼前是一片断壁残垣的破败山门,尽显荒凉的气息。
此处便是阙阳宗的山门。
或者更确切说,是阙阳宗过去的山门。
门前两尊石兽生满青苔,爬满藤蔓的朽烂牌匾依稀还能识出个「宗」字。
迈过颓败了大半的门庭,入眼是汉白玉石铺就的演武广场,四周雕满金花玉泉的阳刻纹路,绝妙绝伦,显然是出自大家手笔。
可如今,乱坠天花却被一道凌厉的剑痕拦腰斩断,遍布破碎的纹路。
坚韧的草木循着缝隙侵袭石板,随处可见干涸的血迹,破碎的兵刃散落在山门各个角落。
偶尔几声老鸦寒号,惨惨阴风,似在诉予山鬼听。
吕嵒往周围转了圈,不禁打了个冷颤,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站着的神通真人便笑嘻嘻道。
“小师叔祖可是觉得此处凄冷,不似做山门的好去处?”
只见那道人一副童子扮相,约摸十余岁许,唇红齿白,双丫髻,端是生的清俊神秀,偏偏修为却不可小觑,乃是神通后期的大修士。
此人唤作陈讳奎化,乃是和沈大掌门同辈的弟子,年轻时修行出了岔子,只能始终是一副孩童的样貌,又因擅长水天幻化之术,被人送了个诨名唤作碧霄童子。
或许是被样貌影响了心性,碧霄童子对吕嵒倒是亲近的很,一口一个小师叔祖好不亲昵。
李文殊如今算是拜入宣鼎道主的门下,宣鼎道主那是何等人物,八百年前就成就阳神道主,修行的日月不知更要早上多少时候。
依他的辈分,如今五圣门中只要是还没入法相境界的修士,都须得唤李文殊一声师叔祖。
吕嵒作为李文殊的真传大弟子,自然也捞得个小师叔祖的尊号。
“此处便是荡空山,昔日阙阳宗的山门旧址,附近周遭的修士畏惧太上长老的威名,莫要说洒扫拜祭,平日连个路过的都端是少有,看上去显得荒芜了些。”
“小师叔祖若是看不习惯,弟子这便召黄巾力士做些洒扫之事。”
领了宣鼎道主玉旨,沈奎真随即就回去点了信得过的师弟,令他前去巽风观坐镇二百载,期满再换人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