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匪君子,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关霖已经翻开了第三本书, 从他们平日里学的文章, 换成了通俗易懂的入门文选, 又换到他现在拿着的这本一般给孩童读来启蒙的《诗经》, “世子可解其意”

路域牙疼地想了半天:“……有土匪想当君子,就要先跟人切磋”

关霖:“……”

路域:“……哈哈。”看起来是猜错了。

这怎么能怪他呢,毕竟他只是个高考语文考了六十的严重偏科生罢了。

关夫子单知道路二爷不怎么喜欢读书, 却没想到他的水平只到这个地步。

他将路域的书换成了全套幼儿启蒙级别的读物,据说宫里那刚满两岁的八皇子也在读同一套。

路域蔫了吧唧地捧着手里的那本诗经:“风雨凄凄,鸡鸣……嘶……”

关霖接着他的话读:“鸡鸣喈喈。”

路域抬了下眼,偷看那模样认真的关霖,突然计上心头。

“夫子,”他眨巴着眼睛,求道, “你可否先诵读一句,学生跟着读有好些字我都不认识,总怕读错。”

关霖闻言觉得尚可,便颔首继续念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他声音清冷,在殿中回荡, 路域敛眸盯着书上的字,只觉得这声音像是落进了他心坎里,要不怎么连读他最厌恶的文言句子,都变得如此好听。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读完最后一句,路域还觉得意犹未尽,想再听关霖继续说话,便主动问:“夫子,这句话是何意”

关霖解释道:“此诗意为女子在思慕男子,这一句是在反问意中人,‘既然已经见到郎君,又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呢’,以表相见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