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山脸上的青肿很明显。
只是夜色下看的不大真切。
他扯着嘴干嚎了半天,委屈几乎要形成实质,但始终没嚎出眼泪来。
文澜打断他,干脆利落的问:“谁欺负的你?”
“就昨天咱们旁边那个卖菜的!”程大山伸手往北一指,愤愤道。
“都是他打的?”文澜声音沉沉。
程大山重重点头,“他还说不准我以后在黑市卖东西,也不准我进来。”
“明日我和你同去”
文澜放下话,艰难的看了眼他惨不忍睹的脸,“找点药涂涂吧。”
“嗯……”程大山操着哭腔,十分委屈的掏出二十几两银子,“这是今天卖的。”
文澜拿走一半,“其余的全算药钱。”
程大山下意识想露出个谄媚的笑。
眼角刚刚皱起来一点,就疼的斯哈斯哈的。
“行了,先回去吧,明日我去找你。”
一夜无事。
次日活干的很顺。
卢新中没再来,文家暂时也不用应付。
文澜回家之后,同张氏打了个招呼,便换了套利索的灰布衣服出门。
灰布里面夹了棉,虽不能完全挡住寒风,但尚算暖和。
到程大山那。
屋里空了许多。
马守田一行人搬去北城外,小衙役还在,只是尸体没了。
文澜当下无心细究,带上程大山离开。
“我身份不方便,你知道这城里哪有打铁铺子,我弄个面具戴上。”
程大山也不知道涂没涂药,脸还肿着,说起话来稍微有些模糊。
“用布巾遮个脸可以吗?”
文澜摇头,“不行。”
那玩应打起架来呼吸总有些不畅,而且指不定哪下动作大就掉了。
还是面具好。
程大山带她走出很远才找到一家铁铺。
铁匠一听说要面具,直接说干不了那么精细的。
农具还行。
文澜只问他有没有大小合适的薄铁。
最后找到一块,她自己叮叮咣咣一阵,又要了根布条,将面具绑在脸上。
“大小正合适。”
文澜很满意。
程大山站在一边,一瞬间好像都忘记了该怎样才能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