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成知道自己孙子骨子里什么样,也没坚持,让他喂着一口口吃了。
姚琢收走剩下的半碗粥和咸蛋清,找到他五嫂,说:“上次祖父把参拿出来给家里换了钱,你们没少落好处,可他没多少日子了,就这样还叫我把吃的给你们。”
他端着粥。
小妇人要去接,却冷不防他手腕一动,连粥带蛋全摔在地上,瞬间就混了沙土。
“你!”妇人怒瞪他,“你根本没想给,就是想羞辱我是吧!你这样如何像个姚家君子!”
姚琢冷冷地看着她,“五嫂误会了,就是因为我从小不服管教顽劣无状,祖父才给我改名为琢。”
他走掉,眼中满是失望。
但凡刚刚他提及祖父时日无多,她们能关切哪怕一句,他都不会这么做。
就是违背祖父的意思,糟蹋东西,他也不想给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吃。
……
另一头。
“听着就窝囊,那娘俩,不知道是没长心还是虎。”文澜顿了顿,“外人来了都这样,平时说不定什么德行呢,上来就要东西,一点边界感都没有,谁欠她们的?”
慕容晏轻笑一声。
文澜不满地扭头看他。
“上次你去我家找我打架,好像也没这样,这么在意别人的事,是我还不如姚琢那小子吗?”
“不一样,那次我是真的生气,这次是觉得憋屈,哪哪都憋屈。”她想了想又道:“我自然是更在意你的。”
慕容晏笑得叫一个灿烂,得意的同时不忘安抚,“说不定她们就是觉得姚家欠她们的,毕竟如果不是被流放,她们也不会到黎山来,至于头些年受的荫蔽,没人记着。在虞都时煊煊赫赫自然相安无事,没落了当年攒下的隐患就会不断暴露出来,首当其冲的就是一代不如一代的人,姚令君是真正乱世里走出来的智者,至于他这些后辈……”
他笑着摇了摇头。
“总归他晚年这样让人看着窝心,你还将要死的事儿告诉了他,这下可真是倒数着日子活了。”
“坦然些好,至少让他把想做的事都做完。”
“两个月,你有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