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对绕着圈追逐嬉戏的孩子,跑着跑着,被追的成了追人的。
“你这有酒吗?”楚天长的酒瘾又在作祟,每一根神经都开始躁动。
“料酒,你去喝吧。”
岳小川淡淡回应,继续读睡前故事。
小全子的第n个秘密(时间很久以前):
“自从知道了他们的情人关系,我的工作生活变得多姿多彩起来,观察他们之间那些暧昧的互动非常有趣。
我不了解同性之间的交往模式,但是,我的老板显然并不喜欢大boss。除非万不得已,他绝不主动说话,尽管他们是业内有名的黄金搭档、明面上的好朋友。
每当大boss出差,他都快乐得像是被放生的小鸟。我猜他是直男,但又不见他与哪位女孩过从甚密。
而大boss呢,简直把他当祖宗,活脱脱一个中年舔狗。
老板是个为了前途而勾引有家室的好男人,却又爱答不理的渣男。直到几小时前,我都是这样定义他的。
天黑前,我去给他送东西,他正在跑步机上慢跑。看见我,他立刻停止运动,做出一个极为浮夸的动作——用运动毛巾裹住自己的肩膀。
好像我是个地痞流氓似的。
他反应很快,但我还是看见了,他肩膀和上臂有青紫的淤痕。他很白,那些伤痕便更加触目惊心。
我是他生活和工作的360°全方位全天候助理,下意识觉得,他要是受伤了,我也得担责任。
我问:你胳膊怎么啦?
他说:昨天摔了一跤,跟你没关系。
他紧紧裹着运动毛巾,要去冲澡。我大概是脑神经短路,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那条毛巾给拽下来了,动作轻浮得像登徒子。
那些淤痕印在雪色的肌肤上,一道道。
我说:你该不会摔在盲道上了,怎么一条一条的?
他抿着唇没说话。趁他冲澡,我下楼买来红花油。我们叫了外卖,吃过后他开始撵我,我不肯走,一定要给他涂药。
他开始骂人,沾亲带故的,让我滚蛋。我也来了气,把他压在沙发上,扒了他的上衣。
他打了我一耳光,啜泣起来,然后便任由我用沾满红花油的掌心揉搓那些淤痕。
我问:是不是碰见抢劫的了?
他不肯说,直到两臂都被我搓得发烫,才咕哝:是衣架抽的。
我很弱智地问了句:谁啊?
下一瞬间,我反应过来,除了大boss,还能有谁。
“家暴”这两个字隐隐浮出脑海,但那是指夫妻或男女朋友之间的暴力行为,他这大概不算,算轻微的肢体摩擦。
谁能想到,平日里温和而有涵养的人,会有暴力倾向。也许是他太任性,或者太无理取闹了。
我不觉得这有多严重,因为我上学时,也和我哥们打过架。比这狠多了,头上缝了好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