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川心头一暖,紧紧靠进他怀里。
出乎意料的是,楚天长的声明还没发布,辛池却率先发声,再次在他自己脚下熊熊燃烧的柴垛上浇了一桶油。
——不用再猜那个有钱人是谁了,我来告诉你们吧。不是同学,是校外一个做生意的老板,养了我几年,就这么简单。
不用说,自然是听取骂声一片。
楚天长再次拨打那个私人号码,竟然通了。
“你何苦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他开门见山地问。
“我不想让我的事影响到你的生活,没关系,我已经学会唾面自干了。”辛池的语气很轻松,声音也很清朗,“现在我是众矢之的,好像我罪大恶极对不起全世界似的。可我细细回忆前半生,发现我只对不起一个人而已,就是你。我知道,你不忍心公开宣布跟我毫无瓜葛,所以……就当成是一点弥补吧。”
“我早就不在意那些了。”
“我可不是白帮忙的,最近我会回国,有件事要当面求你。放心,我会甩掉记者。”
辛池很聪明,把回国时机选在明星的婚期,借此摆脱了大部分娱记的火力。
他于深夜来访,怀里抱着一只雅致的木匣。将木匣摆在餐台上,他缓缓拉开,展示给他们,同时介绍道:“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前几年我过生日,我爸妈送的。当然了,是用我的钱。”
岳小川想起,小全子在日记里提到过,他有一瓶很好的红酒,想必就是它了。
见楚天长的目光黏在瓶身上,辛池接着说:“我知道你戒酒了,不是送你的。”说完,他望向岳小川,嘴角微微弯起。
“谢谢,但是我不太会品酒,给我喝浪费了。”
“作为藏品也很不错,”辛池随意坐在餐台边,打量整洁的厨房和客厅,“天长,你还是这么爱干净。”
现在是十月末,他穿着一件轻薄的运动夹克,精神状态比他们想象中要好。他和楚天长同岁,35了,笑起来时,撩人心魄的眼尾处纹路深了几分。这丝沧桑非但没有削减他的魅力,反而让他如匣中的红酒,更有味道。
岳小川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年轻时他为了演楚天长的角色有了烟瘾,后来戒掉,最近压力大又捡了起来。
“我是打车来的,路上司机还跟我聊天,问我:最近闹的满城风雨那个,辛池的事你知道吧?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呢,好看的皮囊和丑陋的灵魂全都万里挑一。他说他闺女是我粉丝,气得睡不着,掉头发……”辛池唇角浮起一丝浅笑,低头望着指尖,“这些,我都不在乎了。我不在乎,它们就伤不了我。”
“你男朋友呢?”问完,岳小川感到一种傻气,从自己头顶蒸腾出来。
“嗯……他处于保释期,不能离开美国,否则就算潜逃了。”
“抱歉。”
“出事后,他老婆来找我。她说她知道一切,希望我以公司利益为重,把我助理推出去。她会和我一起想办法,让顾荃轻判,甚至可以从精神鉴定上做文章。这段时间好奇怪,我们明明像过街老鼠,千夫所指,偏又觉得很快乐。因为我们终于,真正在一起了。”辛池捧着楚天长倒来的果汁,神情中流出几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