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秘自嘲的笑笑,他待在这个昏暗窒闷的地下室,就是为了迎接此刻现实给他的清脆的一巴掌。吸掉最后一口烟,唐秘用手掐灭了烟头。

没喝多,助理在身边,宴景行勾勾手而已他就颠颠跑过来,结果人家可能只是为了让他看场好戏。

过了一会,唐秘捡起一地烟头出了会所,他打了辆车去宴景行的住处。

两个多月前,宴景行打电话给他问他要不要搬来一起住,他那天晚上兴奋的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唐秘就搬进了宴景行位于市中心的400平米大平层。也是那一天唐秘意识到宴景行并不是他以为的公司高管而已,他在手机上轻而易举的查到了宴家的所有信息。

按下心中的思绪,唐秘提醒司机尽量开快点。他想在宴景行到家之前把东西收拾好,单方面自作多情当了替身已经很难堪了,主动退场至少能维持住基本的体面。

看着不断倒退的夜景,唐秘突然又意识过来自己有点傻,宴景行还要去下一摊,或者今天不会回去了,何必这么着急。

打开门,漆黑一片,宴景行果然没有回家。

唐秘利落的找出行李箱去衣帽间收拾衣服,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收拾好了。除了几套衣物和惯用的护肤品还有几本书外,这么大的房子竟然没有什么属于他的东西了。

唐秘走进房间,轻轻的抚了一下宴景行的枕头。第一次躺在这张床上那晚,唐秘整颗心都是悬浮着的,那晚他们在这张床上有了第一次的身体紧密契合。唐秘为数不多的经验来自于自己的左右手,前一晚他在自己的小公寓里熬夜补习,结果第二天还是因为缺乏经验出了丑。宴景行微微一笑,将他搂进怀里说:“别怕,我也是初次。”

而事实上宴景行的表现很好,没有让唐秘感到疼痛、难堪。事后,宴景行从背后抱着他,贴着他的耳朵用磁性的声音低声说:“我第一次带人回家。”那一刻,唐秘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万马奔腾。

在这张床上他亲吻过宴景行的嘴角,抚摸过宴景行的胸膛,情动时抓伤过宴景行的脊背。这张床上这个家里到处都弥漫着宴景行身上惯有的香水味——壁炉里灰烬散发出的残余木香。

深吸了一口气,唐秘泄愤似的对着枕头锤了两拳,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了宴景行的枕头下面。他又给家政阿姨陈姐发了条信息嘱咐她明天过来打扫一下,着重打扫房间。

从房间出来,唐秘又去了餐厅。他拿起餐桌上那对情侣款的马克杯,想了想还是将两只杯子都收了起来,留在这或许也是被扔掉而已。

合上行李箱,唐秘走到玄关环视了一圈这套豪宅。黑白灰三色为主调的极简风格,没有一件多余的家具,将本就巨大的客厅衬托的更加空旷。

唐秘看了看厨房的方向,他每天都会在这里给宴景行做早晚饭。宴景行喜欢西式早餐,晚餐却喜欢中式的,他不挑食但不爱吃葱,最喜欢的菜是土豆炖牛腩和盐水菜心。不过宴景行应酬很多,并不是每天都回来吃晚饭。

唐秘又转向沙发的方向,宴景行加班或者应酬回来晚的时候,他就会在玄关摆好拖鞋躺在沙发上等着他。

唐秘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带走这里一点点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