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轰”一声巨响,整座塔开始晃动起来,江凭阑被喻南拉着疾奔于旋梯上,忽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跟这人在一起怎么总是炸啊炸,跑啊跑?
“你怎么不早些来?”塔里四处都是崩塌声,她不得不提高音量跟他讲话,因此这一句语气显得颇有些怨怪。
“武丘平那里需要善后。”他淡淡一句,顿了一会又道,“抱歉。”
她愣了愣,随即恶狠狠道:“救了微生玦就原谅你。”
两人奔至塔顶,又听“轰”一声巨响,整座塔似乎往下沉了沉,石子沙子落了两人一头一身。塔顶有人,只有一个,一见两人似乎惊了惊,喻南一个掌风先发制人,头也不回道:“机关!”
江凭阑立刻心领神会:他打架,她“拆弹”。
江凭阑和喻南在这边忙活的时候,微生玦同样没有闲着。他自然知道游戏是假,要留下他们的命才是真,那位沈大人也根本没有去第七层,而一直与他在塔底缠斗。
对方身手不差,他近日身子状况又欠佳,因此打得颇有些费劲。整座塔从底部开始爆炸,第一层塔炸开的时候,两人飞身掠上第二层,第二层塔炸开的时候,又再度齐齐飞身掠上第三层,也不管哪里塌了哪里歪了哪里毁了,一路风风火火打了上去。
此时若有人自远处观望天岩塔,定要为其所惊艳。整座塔歪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塔从底部开始坍塌,毁去了三分之一,往上部分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瞬便要彻底崩毁。漫天大火飞沙走石之中,青黑两色的风席卷而过,于满目妖冶的红里惊起腾腾灰雾。
“怎么停不下来?机关难道不在棋盘上?”江凭阑一边拨弄着面前大如锅盆的棋盘,一边回头看塔顶书阁架子上不停后倒的骨牌,忍不住大喊道,“天杀的!你们也玩多米诺?”
她在堪比八级大地震的晃动里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却在一次次尝试失败后几近崩溃。爆炸声已经响了五次,她不知道微生玦眼下情况如何,身在第几层,乐观点想,他可能早就逃出了塔,悲观点想,他可能一直被困在塔底,折中点想,他不会抛下自己,所以一定在赶来的路上,或许恰好躲过了之前的五次爆炸,能不能活命,就看她是不是能尽早让这破机关停下。
“密道!”喻南边与塔顶黑衣人缠战边提醒道,“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