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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知道,也许不知,也许知道却装作不知。”他笑得讽刺,“就像我猜到他还活着,却从未找寻过他一样。无甚要紧的,在喻家人眼里,在世人眼里,我与他都早已是死人了。”

她默然良久,最终还是没问出想问的话,将手绳递还给他,“你的手绳一直藏在袖子里,他没道理看见的,如何一眼认出是你?”

皇甫弋南也默了默,眼望着车帘外,好像一直望到很远的地方,“也许是我与母亲长得相像吧,不大记得了。”

江凭阑本想绕开他的母亲,却不想反将话题又绕了进去,只得再问别的,“你的伤好全了?他用什么法子治的?”

“半生功力。”他淡淡答。

她几不可察地叹一声,果真如此,“前辈希望你不要找他。”

皇甫弋南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半晌后道:“他若真的了解我,便该知道我不会,就当他从未出现过吧。”

也许是话题过于沉重,也许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神色过于落寞,江凭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把手移向案几上那一小碟梨花糕,拿起一块刚要塞进嘴里,却忽然觉得大小好像有点不对。

刚才塞她嘴里的那块梨花糕……分明要比这碟子里的小上一半啊。

皇甫弋南将目光自车帘外远山收回,瞥她一眼,抬手也去拣了块梨花糕,在嘴里咬下一半,然后递到她眼下。

帘外哼着歌赶车的少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怒喝:“皇!甫!弋!南!”

……

一眼望不到头的广袤草原,天与连绵起伏的白皑山脉相接,偶有雄鹰掠空而过,惊起牛羊阵阵引吭。一泊静湖边,天青锦袍的少年正给一匹健硕的赤马投食,忽然被人从背后蒙住了双眼。

他不惊不恼,含笑道:“格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