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大认同地一笑,忽见一青衫男子自长廊尽头大方行来,走到两人跟前站定,“殿下,家父早朝未归,特意嘱托我前来接应殿下与皇子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并未引人耳目。”
“好,”皇甫弋南淡淡应一声,“那我便在贵府叨扰两日。”
青衫男子恭敬拱手颔首,“殿下哪里的话。”他说罢将头低得更下去些,似乎在躲避什么人的目光。
皇甫弋南偏头看了看直直盯着青衫男子的江凭阑,“你一直盯着人家做什么?”
她低低“啊”一声,“小公爷生得俊朗,没忍住多瞧了两眼,失敬失敬。”
那青衫男子一张脸涨得通红,愣是不敢抬起头来,“皇子妃说笑,殿下与皇子妃里边请。”
皇甫弋南半携着江凭阑往里院走去,一面反问道:“俊朗?”
“唬人的,只不过想起了一个人。”她说罢笑了笑,“阿迁刚来江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我多看他一眼,他都浑身不舒服,将一张脸憋得通红,真是个怪人。”她专心回忆往事,并未注意到身侧人蹙起的眉,偏头问,“还是没有他的消息么?”
他在她偏头的一瞬将眉舒展开来,“过两日入了宫便知。”
江凭阑回头看看,见商陆还没跟上来,又继续问:“依你看,商陆会有问题吗?”
“目前看来没有。”他答得保守,“知微阁能感知天神之力,那日她出现在山神庙并不奇怪,千氏当即离开,一部分原因在你,还有一部分也在于对知微阁的忌讳。”
她安下心来,皇甫弋南是不会将话说死的人,他能讲到这份上,多半是已经查了个透彻,倒是她疑心太重了。
“不过,你能这样想是好的。”他继续道,“甫京居,大不易,自今日起,除了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他顿了顿,“包括我。”
她愣了愣,随即坦然笑,“我可从来没有相信过你,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