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府的丫鬟小厮厨子护卫,听见了他们的女主人进府以来第一句惊天霹雳般的怒吼:“你丫的皇甫弋南去死吧——!”
端茶的丫鬟洒了茶。
扫地的小厮一用力折了扫帚。
风风火火准备着晚膳的厨子手一抖倒了一整盅的盐巴。
正在向皇甫弋南汇报王府周边布置的护卫一句“主上”说完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皇甫弋南垂了眼低低咳起来,真是一点也不给他这个王府男主人留情面啊。
嗯,她看见了吧,两间相通的卧房以一面硕大的琉璃墙作隔,琉璃墙表面磨了砂,呈半透明状,不论白日黑夜,只要有点光,哪怕是很微弱的烛光,都能将对墙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两间卧房的床都是贴着墙安的,也就是说,虽然是两个房间,但两人最近的距离,其实只有一面薄薄的琉璃墙。
江凭阑站在琉璃墙面前,从最初的愤怒里回过神来,用还未消肿的手蹭着墙面,换了一眼的目瞪口呆:“这材质,这做工,了不得啊,皇甫弋南虽然猥琐了点,可还是很有品味的嘛……”
书房里,生平第一次被人用“猥琐”二字形容的人打了个喷嚏。
“凭阑,凭阑!”商陆被府里丫鬟领着一路慌慌张张小跑进来,这些日子她偶尔去宫里陪江凭阑聊话本闲谈,两人关系日渐亲近,江凭阑不当她是丫鬟差使,吩咐她,不是正式场合就直呼她的名字,“那个……那个人来了!”
江凭阑最看不得的就是自己身边人慌里慌张,回身白了她一眼,“天皇老子来了也用不着这么慌张,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