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一颗一颗地闻,一粒一粒地尝,虽然这被洗脱皮了的米已经吃不出饭的味道,只剩下满满当当的主仆情谊。
没人敢告诉宁王妃,其实米不用淘那么干净的……反正殿下也不知道怎么淘米,而且殿下今日好像有别的吃食,只要他们不说,这个善意的谎言就一辈子不会被揭穿。
说起来,这个事情也怪不得咱们的江大小姐。她绝非娇滴滴的大家闺秀,但问题是,现代所学皆是生存手段,在野外倒是能轻轻松松打只野兔,支个烧烤架,可在绝对安全的家里,自有保姆阿姨们伺候,她整日泡在训练场里,连厨都没下过,更不要说淘米了。
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到底该怎么淘米的江凭阑此刻正得意洋洋坐在皇甫弋南书房里拟岭北一事的草案。
两人面对面坐,中间桌案上摆了一只空碗,是江凭阑做完全府人的饭后,在厨娘大婶的一步步指导下熬的燕窝粥。当然,现在已经没有粥了。
“不用太感动,是给阿迁做的,有多就给你盛一碗。”这是她端着粥进门时的说辞。
彼时皇甫弋南平静含笑接受,“托他的福。”然后一勺一勺慢条斯理喝完了。
江凭阑不是什么小女人,当然不会问他好不好喝,也根本不在乎到底好不好喝,不好喝就不喝,反正又不是特地给他做的,可皇甫弋南却不问自答:“是甜的。”
她愣了愣,不太明白这是褒是贬,停笔解释道:“阿迁有伤吃不了甜的,你这碗另外加了糖,手一抖好像撒多了些,太甜了?”
他搁下勺子思索了一会,然后答:“没有,刚好。”
她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就是甜不甜的问题,有必要思考那么久才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