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一转,她搁在李乘风肩头的手肘和李乘风被她手肘搁住的肩头忽然齐齐僵住。
李乘风不敢撇头去看,保持目视前方的僵直状态,“王……王妃,您有没有发现……东向十丈位置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江凭阑也没动,保持平视,努力辨认了一下眼睛余光里出现的那坨东西,“没错,两点钟方向,四十米开外,一顶黑色的轿子。”
“轿沿雕赤螭纹,轿帘分三层铺陈,您也觉得十分眼熟是吗?”
“是的,何止眼熟。”
商陆看看两人,又望望那头的轿子,十分理直气壮道:“不就是殿下的车驾嘛!”
“王妃救我……”李乘风已经快要哭了。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我试试。”她僵硬的表情松动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手肘顺势一滑,一掌拍在李乘风肩上,“哎呀我的那个亲娘喂,你肩上好大一只虫子啊!”
李乘风、商陆:“……”
江凭阑给他使个“保重”的神色,一“马”当先朝轿子奔过去了。她飞快掀帘,一屁股坐进去,稳稳落臀于皇甫弋南对面,喋喋不休道:“哎呀好热的天你怎么有空来接我啊咦这茶是给我准备的吗殿下就是心细知道我会口渴呵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她说罢“咕咚咕咚”开始狂喝水,力求不给脸很黑的皇甫弋南质问她青天白日不守礼数随随便便把手搭在男子肩上的事,谁想对面人食指在轿中小几案上一敲,已将她手中喝空了的杯盏隔空夺了去,杯盏落于几案,于此同时几案下陷,“啪嗒”一声不见,两人之间的隔阂消失,他倾身向前,一手按住了她肩后的轿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