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她狡黠一笑,“许久不见,他们怕是也想我了。”
皇甫弋南摇头笑笑,似乎也习惯了江凭阑说话没个忌讳,伸手替她将官服的领口理了理,“除却我留在你身边的人手,别轻信他人,也别贸然行事,无论任何异动,待我回甫京再议,如若当真紧急你就看着办,不过,安全第一。”
她白他一眼,“知道了,婆妈。我江凭阑是成大事者,哪能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知道就好。”他默了默,忽然道,“江世迁的伤势如何了?”
“卧床近四月,断骨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过几日大约就能下床。”
她答完蹙了蹙眉。王府里都是皇甫弋南的人,江世迁便是掉了根头发他也能知道,何必问她?
这疑惑的念头一闪而过,还未及深想,便听对面人道:“回去吧,后厨留了烧鸡给你。”
☆、暗杀
黑楠木镶汉白玉的富丽马车辘辘行驶在午后的街巷,淡金色纱帘分三层铺陈,隐约可透过窗牖看见车内人秀致的轮廓,惊鸿一瞥间摄人心魂。
然而也当真只是一瞥,一瞥过后,无人再敢侧目。
那是宁王府女眷的马车。位高权重、如日中天的宁王不是这些街市百姓可以随意仰望觊觎的,当然,他家那位王妃也是。
马车转过几道街口,渐渐驶入无人之地,车内忽然传出一个清淡的女声:“真是要了命,上月初七是那位六皇子,说什么七夕佳节要办个酒宴聚聚,热闹热闹,如今这月十三是那位十一皇子的长子满月,又要办个酒宴聚聚,热闹热闹。这天都热成这样了,还闹个什么劲?皇甫弋南也真会挑日子,偏巧让他溜掉了两场宴,可苦了我!”
帘外驱车人一面吹着口哨,听见这么一大段絮絮叨叨的抱怨,嬉皮笑脸道:“王妃,您苦归苦,可不能怪罪主上。主上是奉圣命出的京,要怪就怪那十一皇子的儿子出生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