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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宫。”江凭阑微微仰起头,冷冷看向身前密密麻麻足有上万的禁卫军铁蹄,眼见那群人都震惊到忘了动作,她紧了紧揪在神武帝前襟的手,“我再说一遍!所有人,下马,缴械,我要出宫!”

神武帝偏头扫一眼她染血的衣襟,最是清楚,如她这般之人,越到强弩之末越不可小觑,默了一默,朝禁军首领点了点头。

一众禁卫军齐齐下马缴械,流水般散开了一条道。

江凭阑衣衫染血,发丝散乱,伤重到几乎随时都能晕过去,可她的手却分明稳稳钳住了神武帝的脖子,眼底怒火熊熊,活像一头黑夜里看见猎物的豹子。

这是皇甫历史上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有胆量有能力挟天子的人。

这是一个女子,自她踏进这座巍峨寒凉的皇宫起,便注定了有一日要以这样的方式走出。

她偏头向神武帝,以余光对敌,死死盯住了他的眼睛。

神武帝亦回看她,再无法掩饰眼底浓重的杀气。

忽然便记起那一年寿宴,彼时的他高高在上,含笑满意道:“是弋南信中提及的那位江氏吧?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那一瞬抬首,四目相对,杀机泄露,便早早预见了今夜的结局。

江凭阑步伐沉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忽然道:“陛下,您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

他也微微笑起来,“朕不觉得朕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