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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皇宫,正对宫门的高台上,有人负手凭栏远眺,绵绵密密延伸到宫门外的目光在触及到八百骑兵回归的姿态时稍稍一顿,随即渐渐浮出笑意来。
他身旁的女子瞥他一眼,“我说主子啊,人没走,好端端回来了,这下见着了,放心了,可以回去上朝了?”
微生玦觑她一眼,“我当然知道她不会走。”
“那您倒是在这瞎瞅个什么?”
他眉毛一竖,摆起架子来,“朕的皇宫,朕爱站哪站哪,爱瞅谁瞅谁,有意见的,端端正正写奏本呈上来,瞎嚷嚷不管用!”说罢状似不经意地掠一眼行到高墙下的人,嘀嘀咕咕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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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后。
微生玦的书房里围了一大帮子议事的人,窸窸窣窣一阵细碎的商讨过后,其中一名老臣道:“陛下,西厥宫变当日,老王乌舍纳与其手足乌伦瓦利两败俱伤双双葬身,王室族人死的死,逃的逃,实在一片混乱光景。如今只余年幼的小王子可堪继承王业,臣以为,大可不必出兵,以和谈之法拥立小王子为傀儡藩王,岂不两全其美?”
又有人不赞同,“陈大人此言差矣,须知那西厥老王生前爱女格桑公主绝非简单角色,听闻正是因了她的护佑,小王子才堪堪躲过一劫。据探子回报,格桑公主日前忙于游说各族,集结兵力,为的就是剑指南回,报当日宫变之仇。如此,我大乾岂能坐以待毙?”说罢看向素来对战事颇有见解的江凭阑,“摄政王,您看呢?”
回答他的是“嘭”一声响,江凭阑的手肘重重磕向了桌案。她迷迷糊糊抬起头来,一面去揉手肘一面睡眼惺忪道:“你说什么?”
众人的脸色霎时跟打翻了酱油铺子似的精彩。从前议事时,摄政王虽都冷着张脸,却是格外醒神的,近日里也不知怎么了,竟三番五次旁若无人地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