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峥霎时瞪大了眼。
湛允亦大骇,结巴道:“主……主子,此话当真?”
他看也不看如遭雷劈的两人,缓缓道:“我说出口的话,何时作过假?”
湛允倒也并非有意拆主子台,实在是觉得不妥才多劝了一句:“主子,今日朝议替顾大人求情的官员实是太多了,且顾大人也已足足受了三日的刑,再要如此,怕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属下的意思,您还是先给朝臣们一个说法较为妥当。”
“我的话就是说法,你再慢上一步,连你一道罚。”
湛允不敢再有疑,匆匆领命去了。
纳兰峥起初还道他说气话呢,看到这里却是忍不了了,上前一步道:“湛明珩,且不论顾池生是否当真有罪,你这般草菅人命也实在有失明德了罢!”
她气急之下又喊了顾池生的全名,叫湛明珩耳朵都疼起来。他隔着一方窄窄的桌案俯身向她,看那眼神足能冒出火似的,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再替他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连全尸都不给他留?”
两人离得太近了,纳兰峥被气得胸脯一起一伏,连带出口热气都喷在了湛明珩唇上,叫他忽然有些呼吸发紧。
只是她很快便朝后退开了去,点着头冷笑道:“好,好!湛明珩,你真是好极了!”她说这话时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察觉手心里什么东西硌得慌,低头一看便将那金叶子扔了过去,“要这个?还你就是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