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捉住了他作乱的手,“你想什么呢?”
任川逼着他,“脱给我看看……”
“不行。”江桓拒绝了,“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就这么大色心。”
他唇角勾起了笑,“把我勾起来,你负责灭火么?”
"灭。"任川豁出去了,“有嘴有手,拿什么不能灭?”
江桓按了一下他的脑门,“等你好起来再说。”
“江桓。”任川的脸害怕,“你别瞒着我。”
“你的嗓子……你的腿……还有你身上……”任川说这些话都在发抖,“你给我看看……”
江桓避开了他的眼神,默不作声的,将衬衫的纽扣一颗颗扭开,肩臂一展,布料落地。
他没有一开始那么皮包骨头了,可还是瘦,肋骨清晰可见,更加瘆人的是,身上的伤疤一层叠着一层,已经是纹身所不能掩盖的了。
任川抖着手,将手掌贴在了他的胸口上,就在他的手掌之下,一道寸许长的狰狞伤疤,证明着,江桓曾几何时与死亡是那么接近。
任川蓦然回想起来,陈茗荷说过的话——深渊屠龙。
屠龙是要豁出命的,要从那利齿下存活下来,其中艰难,根本无从去想。
任川流着泪,将自己的脸贴在江桓的胸口上,听着那咚咚跳动的心音。
他的骑士,浴血而归。
不远万里。
任川问他,“腿是怎么断的?”
江桓的声音很淡,“被打断的。”
“嗓子呢?”
“烫的。”
“身上的伤……”
“你问的是哪一道?”
问到后来,任川最先受不了,他摆手叫停,“算了,你不要说了……”
“没那么疼。”江桓风轻云淡的样子,“又不是没有更疼的。”
任川看向他,“什么更疼?”
江桓凑过来,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深深地呼吸一口,“知道你胃癌的时候。”
“往医院赶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再后悔,怎么就不能再快一点……”
“任川。”江桓重重地喘息,不想再回忆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苦,“你简直要了我的命。”
那场近乎英勇决绝的屠龙行动,最直接的反应是在股票上,股票近乎熔断,与之相反的是国际金融圈掀起了一场近乎狂欢的盛宴,人们恣意分享着新鲜大块的血肉。
任川看到新闻的时候都吃惊了,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你到底做了什么?”
江桓手里端着鸡丝粥,喂给他一勺,他扫过一眼金融报道,对于自己的丰功伟绩评价很淡,“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