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人。”

少年不以为意道:“你是太监。”

“……”何垂衣面无神情地看他一眼,“要看看谁的更大?”

少年神情错愕,片刻后狡黠地弯起唇角,一脚跨进床榻,在雪白的被褥上留下一个足印。

他呵呵一笑:“看看就看看!”

说罢,他竟然将手伸向何垂衣的下.身,何垂衣脸色顿时一黑,抬起腿想将他踹下去,却牵动到腿腹的伤口,疼得他大抽一口凉气,惊怒道:“我的腿为何有伤?”

少年幸灾乐祸地从他身上爬下来,“你不记得了?”

何垂衣摇头,少年惊讶道:“你腿上是箭伤。听大夫说是落水前中的箭,不过奇怪得很,你在江水里泡了那么久,伤口竟然没恶化。”

“箭伤?”何垂衣语气无比震惊,“如果是箭伤,我若想躲开轻而易举就能躲开。落水?我在何处落水?我不过在小客栈歇息了一晚。”

听他说完,少年神采奕奕地问:“难不成你是个大高手?连箭都躲得过去?”

何垂衣皱着眉头忖度片刻,试探地问少年:“你方才说我是个太监?”

少年像在确认什么似的,盯着何垂衣看了一会儿,继而展眉一笑:“这里离京城不远,我看你细皮嫩肉的还以为你是从京城逃出来的太监。”

何垂衣抿紧着嘴,眼中有了些怒火,大概男人都不愿意被人以为“那玩意儿”有问题,他推了少年一把,不悦地问:“比比?”

“……”少年懒得理他,俯下身,将手伸向何垂衣的脸。

何垂衣抓住他的手,眼神极其警惕,“你要做什么?”

少年咧嘴大笑道:“你嘴角的妆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