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垂下眸子,哪怕眼中戾气横生,何垂衣仍一无所知,他正在暗暗为这个回答高兴。
“停车。”武帝一声令下,马车停了下来。
何垂衣立即站起身,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他却毫不在意。瞧见他的动作,武帝眸光更深,他藏起眼中情绪,叹了口气道:“要走也不急于一时,先把手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鲜血已从何垂衣五指中溢出,他迟疑了片刻,武帝又道:“你放心,朕说到做到。”
何垂衣犹豫起来,武帝便直接将他拉回来,语气宠溺道:“好了,别和自己过不去。”
何垂衣顺着他的动作坐回软榻,见他取来一只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和一叠白布,他俯下身,温笑道:“你把手松开。”
听见他的声音何垂衣怔了怔,松开了手。
武帝垂着头,认真地将瓷瓶里的白色粉末洒在他的伤口处,期间何垂衣一直呆呆地看着他的头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疼吗?”武帝忽然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撞,何垂衣皱眉移开视线,摇头道:“不疼。”
武帝宽慰地朝他笑了笑,低下头往他的伤口上吹了口气,再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一边嘱咐道:“伤口挺深,你离开后一定找个大夫重新包扎。”
何垂衣猛地将手抽回来,眉宇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漠,“多谢,我要走了。”
武帝苦笑一声,“急什么?你浑身是血的样子怎么离开?”说罢,他走到木盆边,将帕子重新浸湿,然后回到何垂衣面前,仔细又轻柔地将他皮肤上的鲜血擦干净。
“你去内阁换身衣服吧。”
何垂衣沉默地接过他的衣服,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内阁走,等他换完衣服出来,武帝已为他收拾好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他看见包袱上系着那根暗红色长笛,眉心一皱:“笛子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