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已经升到腿腹位置,钟小石试过向别人求救,可是没有一个人理睬他。

“救救我……”

那些愚蠢的人,以为这场大雨真的能倾覆罗州城。

他们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怎么会管一个残废呢?

到最后,钟小石不再向任何人求救,映在那双眼里的只剩绝望。

雨打在皮肤上,像针扎一样。

他那时想,活在这丑恶的世间和地狱有什么分别?

何垂衣沉默不语地听着。

“那之后,你救了我。你在大雨中和皇上走散,不知为何就到了太守府。”

那身赤影站在滂沱大雨中,一丝也不显得狼狈。

红衣男子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很快就明白发生过什么,竟然笑了一声。

“你被丢下了?”

何垂衣沉声问:“你恨他们?”

“我不能恨吗?”钟小石反问道。

“能。”何垂衣点点头,“纳的银子都在哪儿?”

“我全都给其他人了。”

何垂衣了然地笑了笑,难怪皇帝要将罗州城周边的县令都传到京城,钟小石居然把纳来的银子全都送到其他城镇里去了。

毒素暂时得到压制,何垂衣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站起身来,对钟小石道:“钟小石,你没错,你恨一个人的方式太温柔了。”

“漠竹会来救你,离开这里吧。”